Pinkie的話匣子

農曆年關將近，恐近來瑣事繁雜，未能及時記述，還是先把這故事說說吧…

今年開春是陰雨綿綿的溼冷空氣，相較於先前的乾冷，氣溫彷彿驟降了好幾度…對懼冷一族的Ｐ而言，四天的連續假期，最好的消遣就是──終日窩在棉被裡溫存。想當然耳，這是空話一場，身為一位認真負責的主婦，首要的還是張羅一家子的五臟廟，換言之，少不得柴米油鹽，所以囉～那天午後，Ｐ拖著另一半準備往大潤發賣場出發啦！！

臨出門前，特意將手機擱在家裡。反正在她們那群歐巴桑掛的姐妹淘間，彼此都有不成文的默契──假日沒事不相找，有事預先喬──因為假日才正是歐巴桑們最忙碌的時候，洗衣、煮飯；餵小孩、哄老公…那可是一刻不得閒，哪來時間話家常啊？

再說，歐巴桑們為了省開銷，多以市內電話互通有無，手機這類科技，對歐巴桑們的裝飾作用大過於實質功能…就是掛著好看而己。拿上回手機突然響起的那件事，還著實把Ｐ嚇到跳了十公尺之遠呢！那是多久以前發生的事？時日久遠，實難追憶，還是回頭繼續咱們的故事吧。

總之，情況大致是如此。幾個鐘過去，待Ｐ拎著大包小包的五榖雜糧返家，才進門不久，Ｓ來電……Ｐ這才發現先前的二個小時裡，手機居然有十多通未接來電……啥時起，Ｐ變成這麼熱門的人物啦？！

Ｓ簡略地說明，這枚開春震撼彈剎時引爆──Ｍ那位老佛爺的逍遙日子結束，被債主當街找上……

這多通未接來電，正是債主等著這二姐妹去擔保贖人哪！

可不就像冥冥之中的命定嚒？我是這麼看的：上天果真是有眷顧好人啊～

話說當時Ｓ也恰巧沒帶手機出門，與Ｐ兩人都錯過事發當下。也所幸如此，債主苦於無法聯絡，又不堪久等，迫於無奈只好迫使Ｍ簽立本票每月按次歸還債金後…縱虎歸山…不若，可就真苦了這二姐妹，去也不是，不去也不是…

之所以用縱「虎」歸山，實在是出於心疼那二姐妹多舛的命運，看著她們這一路走來，為那位老佛爺焦思勞心，惶惶不可終日，恍如置身地獄…後致囊中羞澀，一貧如洗…但因著始終正直的態度，終於天公憐惜，得見天日，重返人間。而今卻時不時仍得為Ｍ牽腸掛肚、解難排憂……殊不知那位老佛爺會否經此一役，痛改前非？！……這…咱們就得再觀察觀察囉～

事已至此，算不算告一段落？誰也不知。就是聽說那位老佛爺的債金得還上七、八年之久…此外，還有多少債主隱而未現？不得而知。而她所得來源多半由那二位姐妹負擔…平日生活也得要開銷，房租、伙食、保險、電話…。我多事的替她們推算了一下…那煎熬恐怕農曆年後就會浮現囉…

總歸一句：咱們再觀察觀察吧。人生如戲，戲如人生──看好戲囉！

猶豫了很久……還是決定忠實紀錄自己的心情，即使那會令我看起來很小心眼，很冷酷……卻也是真實的我的另一個面向，而我不想否定它的存在…

我很好奇，這世間是不是也有人和我一樣，同時擁有惡魔與天使的雙重人格（甚至多重人格）？亦或，我這種天性乃屬病態的少數異端之一？

不過坦白說，答案，對我來說並不是那麼重要。即使知道答案，我想也不具什麼影響力足令我的天性有任何改變……絕粹就是好奇而己。

惡魔與天使的合體，意味著自身就充滿了矛盾與衝突。

憑心而論，我比較欣賞那個惡魔出竅時的自己。這或許是被惡魔掌控心智時發出的言論吧，但我還是想說說，那比較像大多時候的我。

日前，有生以來頭一遭，我意識到自己的「善」。那對我而言真是一大衝擊…

天知道，我有多麼不屑「善良」這個字眼。在我的認知裡，它等同於「愚蠢」和「縱容」！世間就因為有這些「善良」的敗類，才會讓那些欺人的惡勢力日益壯大。就是這些自以為善的人以所謂的大愛去包容惡人的惡行，天真地以為能就此感化惡人？豈知，不正是「人善被人欺」的寫照？更荒謬地還有──這些自以為善良的人，終日打著「好人會有好報」、「傻人有傻福」的謊言，不僅自欺，更欺騙無知的人類加入他們的行善團隊……期待神蹟賜福？！

關於這個善良的論點，無庸置疑，是那個惡魔告訴我的。我完全信服，這或者可以說明為什麼我會欣賞那個惡魔的原因──儘管牠冷酷無情，卻擁有先知的睿智。多年來，牠對於我的每一個決定，總能理性地洞悉未來，斷言日後可能發生的狀況……即使經過這麼多年，每當時間驗證了牠的預言，還是不免令我一再震懾……我忽地就想起了那本小說──「機率遊戲」，看似杜撰的荒誕故事──預知未來──發生在真實人生中，那種不可思議，你能想像嗎？

惡魔的預警清楚明確。如果遵從牠一連串精密策劃的指示，我知道，我將會體驗到：這個地球確確實實，就是繞著我轉的……我得強調：這不是個為好人打造的世界，紅火當道的永遠是那些深諳厚黑學的──「會吵的小孩」！

只是很遺憾，總是在最後一刻，天使不費吹灰之力，戰勝了惡魔先前的諄諄告誡、耳提面命……然後，就不由自主地做了一些與原先構想完全背離的蠢事了……你想說什麼功虧一簣、功敗垂成？我只有這一句──真他媽的善良的天使啊！

最令人為之氣結的，就是事情過後，那聖潔的天使就不見蛋了？！獨留困惑不解的我，想破了頭，還是搞不懂自己怎麼會做出那些蠢事的！

虧得惡魔沒有放棄我，還不斷地為我打氣。他總說：事情做都做了，就別再去鑽牛角尖，即便想破了頭，你還是弄不懂為什麼會失控！因為問題根本不在你，那就是天使的法力而己。

怎樣？惡魔很有一套吧。牠就是有辦法讓你覺得心情舒坦。牠不會跟你説一些「善有善報」的屁話！而是用一種「人有錯手，馬有失蹄」的論調，一切都是不可抗力的意外啦！

話說回來，究竟天使對我施展了什麼法力導致我完全遺忘自己的堅持？我問。

只見惡魔搖頭晃腦，極不以為然的神態，撇撇嘴，皺皺鼻，不情願地咕噥著。

儘管彷彿蚊蚋低語，耳聰目明的我還是清楚聽見了那四個字，那連惡魔也拿它沒輒的無邊魔法──「人性本善」。

夏季午後，是炙人的陽光….

今天早晨洗淨的衣褲晾在曬衣架上，她的手輕輕撫過，

一一確認檢視著，衣服，己經乾了。

隨後，她輕柔緩慢的，一件件收進了籃子….滿滿的一籃子。

獨自撐著傘，踩著尖頭細跟的鞋

走在人來人往的馬路上

強勁的雨勢，敲打在傘上，發出不曾停歇的鼓譟聲

淹沒了車水馬龍與人們疾行的腳步聲